丁 茂 战

小城镇建设仍是待解之题

最近去了天津市东区丽华明镇，就天津统筹城乡发展情况进行调研。天津市通过加快小城镇建设来统筹城乡发展作了探索，目前已经启动了4批共47个镇进行试点，涉及到农民100多万，目前已经建成20个，已经有30万农民迁入新居。明华镇做法在天津具有典型性。

天津做法可以简单概括为“宅基地换房”。以宅基地置换小城镇住房，把分散、占地多的村庄的村民迁往中心镇，将宅基地和村庄用地复垦为农田，置换用于小城镇建设的规划用地，部分用来建设农民住房，部分作为经营性开发用地，开发用地的土地出让收益用于农民住宅和环境建设。从而，一是复垦地多于或等于小城镇建设用地，保证农地没有减少，二是经营性土地收益用于农民住宅建设，从而保证农民利益不受损，实现资金平衡。

明华镇，过去12个村有宅基地12071亩，而小城镇建设占地8427亩，小城镇建设用地中农民住宅和配套公共实施用地3476亩。这样，增加农用地3644亩，经营开发性用地4951亩。就是说，农民放弃12071宅基地，其中拿出3476亩用于建设自己的新家园，拿出4951亩卖钱，用这个卖出的钱回头建设新家。

明华镇建设过程中，还同时对产业发展作出规划。在城镇建设过程中，建设工业产业园、农业产业园，将分散的工业向工业园集中，并预留招商用地，建设高效农业开发园，实现农业发展升级。明华镇建成了占地2126亩的华明宅基地复垦设施农业园。

明华镇在具体操作上，尊重农民意愿，采取户表决形式，只有达到95%农户同意，剩下的5%不反对，方案方可实施。在置换面积上，实行人均最低30玉米免费置换，老少三代可选择两套住宅。考虑到有少数农民仍然从事农业生产经营，兴建了农用停车场和生产资料场所。对于失地农民有的给予每人15平方米的经营性用户，用于做小生意。还保留农民对集体土地的经营权和收益权。

明华镇还有一个在全国很多地方相似的做法，就是将村级的集体经济组织进行公司化改造，将资产产权确证后量化给农民个人，建立股东会、董事会、监事会法人治理结构。同时，撤销农村村委会，建立社区居委会、社区党组织和群团组织，按照城市社区治理模式进行管理。

明华镇是成功的，天津试点这些地方基本都是成功的。但是，这种做法仍然不具有普遍推广意义。

首先，出让土地必须有投资价值，必须有人买。而具有投资价值的土地，必定是特定地点，比如靠近开发区、本身就靠近城镇。天津试点基本是城市的近郊，或者靠近中心镇。而对于拿来讲，绝大多数地方农民宅基地根本不具有置换投资的价值，就是农地，没有人愿意来购买投资。

其次，传统农村风貌确实不在。推平的宅基地和村庄模式，是几千年来积淀下来的，从以人为本角度看，还是有价值的。天津做法，就是在农村复制城镇。

第三，村集体经济股份化改造，这也是全国城市拓展过程中普遍做法，村民变市民，同时享受原有土地级差地租形成的财富。但是，在很多地方，事实是是在养懒汉文化、寄生虫文化。这些农民凭借原有土地形成级差地租而拥有股份财富，他们在家养狗享受分享红可以生活得很好。这里面也有公平性问题需要探讨。